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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微明,屋边的玉兰树鼓起皎白的花苞,欲待开放,雀儿飞过留下几声啼叫,似是唤醒混沌的苍穹。
木屋中的女子素衣覆体,她环膝而坐,单薄的后背紧贴着床角的墙壁,传来丝丝凉意,半夜未眠。
眼皮微肿,暗红色的血丝爬进她的眼眶,棕色的眼球填了几分凄美。
楚怀汐眼眸低垂神色暗淡,半晌她似累了,俯下身子,下巴轻靠在曲起的膝盖。
此时,门外沉稳的脚步声传来,走进,紧接着,不轻不重的扣门声蔓延开来。
楚怀汐依旧沉默,一言不发,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皮,眼神锐利,如一把匕首,穿过窗上的阴影直直地落到周洧身上。
周洧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他微微侧身,与楚怀汐一样盯着那扇年岁已久的窗子,窗棂间薄薄的藤纸在两人的视线中形成阻挡,像是在较劲般,两人谁也没有躲避,只是盯着窗上那虚虚的身影……
直到一人开了口:“有何贵干。”
“明日,我便要归府,公主需一起。”周洧凭功修沐两日,如今日子已到,为了不让桓宁起疑心,他需尽早赶回并与楚怀汐商议好今后对策。
楚怀汐心气郁结,唇瓣泛着白,她收回目光,语气淡漠:“别叫我公主,你说过,天下再无南瑞,何来公主。”
喉结滚动,眼眸垂下,周洧没有解释那是只是为了激她,而是问道:“我能进去么?”
窗边阴影晃动,楚怀汐离开床榻,走过去拉开门,她上下打量了一翻后,便往旁边挪了挪,留出给他进去的空隙。
那日,她射出的毒针刺伤了他,但今日依此看来,他的身体并无中毒迹象,那毒是她从金面门得来,不仅毒性强,而且极为难缠,这人还真是不容小觑。
周洧没有理会,反而语气认真发问:“那我,如何唤你?”
楚怀汐听后转过身,于桌前坐下,她拾起杯子,添了两盏茶水后,伸手示意,请他品茶。
周洧两步落座,端起墨翠色杯子,刚递到唇边,便听到楚怀汐的一声轻笑。
“曳侍卫的问题可把我难住了。”浅抿了口茶,茶水冰冷,她又道:“不能叫公主,更不能叫楚怀汐,那,你敢唤我小字吗?”
楚怀汐嘴角勾着淡淡的笑,望向他,眼底尽是狡猾与戏谑。
周洧刚入口中的茶,被吓得一怔,一点茶水卡入气道,他禁不住咳了几下。
“我的小字是,白……”楚怀汐一字一句,拖着声音,像是故意勾他讲话。
“不必告知于我。”周洧忙阻止道,他虽为蛊族人,却也知晓中原女子的小字不得随意过问,事关名节,尤为重要。
但还是没有止住楚怀汐的话语,一个“交”字顺口而出。
楚怀汐见他窘迫模样,心底生起一丝快意,那快意牵动她的神经,她挑了一下眉。
她自然知道小字不可随意告诉别人,所以“白交”只是她随便说说的罢了。
静默片刻,楚怀汐时不时地瞟去,观察周洧的神色变动。见他清了清嗓子,缓缓开口:“明日,我会安排一个身份,送你,进入世子府为婢。”
楚怀汐弯起的嘴角僵在脸上,眼眸转瞬间从狡黠换为凌冽。
周洧被盯得有些不自在,清冽的声音解释道:“桓宁掌握着城中三分之一的兵权,因此世子府位于晋北城中的最边界,与外界接触最多,对我们隐匿更有利。”
他在府中日日敬终慎始,但却将细微之处全都看了去,他们两个,无论与谁而言,都是一个勉强容身的地方。
楚怀汐重重撂下手中杯,茶水晃动,一些洒在桌面,一些落在她白皙的指节上,陶瓷与木桌相碰,发出的声音沉闷,回荡在两人之间,她语气不善:“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?桓宁见过我!我入府是去送死吗?”
周洧一副淡然姿态,丝毫未见难色,他语气肯定只留下一句“桓宁前些日子摔到了脑袋,忘了些事情,他不会记得你的,明天,准备好。”
欣长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,越拉越长,周洧回到他屋前的一方花园,园中种了三种花分别为玫瑰,茉莉以及栀子,香味杂乱扑鼻,其中玫瑰开的最为娇艳。
周洧并不是喜花之人,只是以它们为媒介,将花香融入蛊中,便不易被人察觉。园中的角落有棵桂花树,树下阴影处的泥土松动,似是被人挖开过,他拿起边上的锄头,轻轻地将上边的土块拨开,一圆形的坛子渐渐显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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